醫學系六年級 林鈴 哈佛大學 見習交換

在MGH的日子
由於一直沒有收到移植外科的通知信,我在二月中根據錄取信上的資訊聯絡到課程負責醫師Dr Herlt Martin的秘書Miss Andrea。根據秘書的資訊,第一天早上八點到移植外科護理站報到。
報到
第一天早上八點,我準時出現在護理站前。被櫃檯秘書指引到會議室時,會議已經結束。會議散會後,我找到了移植小組,參與他們的查房。大家自我介紹後,才驚覺五個人的小組中,只有一位是在美國生長接受美國醫學教育的西班牙、菲律賓與中國裔。從主治醫師到藥師都是在國外接受教育後,選擇到美國執業。主治醫師還開玩笑說這是非美國醫療團隊在照顧美國病人。
查房後,我到辦公室與Miss Andrea見面,簽署見習同意書,並申請傳呼器。之後,領取MGH的白袍。在MGH的名牌也是當天製作完成。
完成了報到手續回到病房時,我卻不知道該做些甚麼。移植外科屬於比較專門的科別,所以不是醫學生的必修科別。我學習的這段期間正好沒有別的醫學生選修。住院醫師與實習醫生也是第一天來這個科別,對於醫學生在這一科的學習也不甚了解。回想起來,我應該提早一天到醫院,向上一位實習醫學生請教。
幸運的是,我在病房遇到了Fellow,了解病房環境與學習方式。

移植外科
MGH的移植外科主要負責腹部器官的移植,包括肝臟、腎臟與胰臟。科內共有五位移植外科主治醫師,輪值病房兩週。其他時間除了進行手術與門診外,都貢獻給了研究。協助病房與手術的有一位Fellow,一位住院醫師與一位實習醫師。另外,有兩位感染科醫師與一位腎臟科醫師帶領他們的團隊專職負責移植外科部門的病人。在六樓的移植外科病房共有五床ICU與16床普通病房。門診部在距離醫院三分鐘的另一棟建築中。
Pre-round
第二天,我才開始進入狀況。原來實習醫師每天早上五點四十分就到醫院,將病人的vital signs與in /out紀錄下來,輸入資料庫供主治醫師查房參考。同時,也將病人昨天的檢查報告結果記錄下來。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每天早上五點三十分到醫院,將這些資料紀錄下來。
六點住院醫師Leopoldo帶領我們查房。我們向他報告病人的狀況,並到床邊做身體檢查。
Morning Round
晨會在早上七點舉行。參與的除了移植外科的主治醫師外,也有來負責照顧移植外科的腎臟科醫師,感染科醫師與藥師。各科醫師一起針對團隊的每一位病人進行討論。在Fellow Manish的帶領下,將病人昨夜的問題與檢查結果提出討論,並擬定診療及化。各科的主治醫師都是輪值,每兩個星期調班一次。
在會議室討論後,主治醫師帶領我們到床邊,向病人解釋病情與治療計畫。這時候就是學習的最佳時刻。只要將問題拋出,主治醫師就會引導我們回答這個問題。透過引導的方式,加深了我們的印象。

Evening Round 下午手術結束後,在會議室內,在Fellow Manish的帶領下,我們針對病患白天的狀況做討論,看看是否要修正治療計畫。尤其是接受免疫抑制劑的病患,會根據血中濃度調整劑量。每一次的開會或主治醫師帶領的查房都會有藥師陪同並提供意見。 手術見習 在MGH刷手上刀需要經過教學護士的認可。指導老師認為要上刀學習才有成效,因此不斷的催促我趕緊完成認證課程。由於負責教學的護士請假,我到了第一個星期的星期四才通過認可。
MGH blake 3的手術室供有四十六間住院手術室和十三間日間手術室。另外還有幾間特別佈置的兒童手術室。剛開始到手術房時,對於手術房的方位不是很了解,常常需要問路才能到指定的手術房。
每天早上,實習醫師Lucia都會幫我印出當天的手術名單。查房結束後,我會使用院內的知識查詢系統事先了解手術的術式與解剖構造,再到手術房去。
在移植外科的手術除了移植以外,也協助在移植等待名單或已經移植的病人進行其他的手術如動靜脈廔管的建立,CAPD catheter 植入,疝氣,肝臟腫瘤切除等。MGH器官移植的案例相對於全美而言並不算多。但,因為我過去都沒有機會觀看移植的手術,這次因為能參與三個腦死肝臟移植,一個腦死腎臟移植與一個活體腎臟移植而感到十分的興奮。

第一個腦死肝臟移植在我見習的第二個星期終於出現了。下午一點半,我與fellow、住院醫師與器官移植輸送小組到鄰近的醫院。即將宣布腦死的病患是一名毒品成癮者。他剛從待了七年的監獄出來,就因毒品中毒而送入院。病患在失去意識的第十天進行腦死判定,並接受器官摘除手術。我刷手參與這場手術,協助拉鉤與縫合。下午五點,乘坐救護車,快速的飛車回到MGH。這是我第一次坐在救護車裡,聽著救護車呼叫聲,感受飛快的速度,我感到非常的緊張。
由於接受手術的病患在放置中央靜脈導管與swan ganz出現困難,晚上八點才開始動刀。期間,三位主治醫師與fellow輪流主刀,到凌晨兩點才結束。這天,我帶著滿滿的收穫,走在凌晨時分的街頭,回到宿舍。
另一個印象深刻的案例是計畫同時進行骨髓移植與腎臟移植的病人。MGH目前有累積了九例骨髓移植與腎臟移植同時進行的個案。這位病人的捐贈者是他的妹妹。事前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足,病人也接受了免疫抑制劑。手術當天早上,病人開始發燒,血液培養出抗藥性的菌種。這時,捐贈者的骨髓已經取出,腎臟摘除手術也正準備開始。在面臨這個難題時,移植感染科醫師,骨髓移植醫師與移植外科醫師聚集討論,從不同的面向分析。最終,手術緊急暫停,將取出的骨髓冰凍。原本昨天笑著說加油的病患病情突然惡化,於是急切電腦斷層。主治醫師帶領團隊到影像科與負責醫師討論病情,綜合各科醫師的建議,提出了治療的方案。這個案例讓我見識到MGH的團隊合作與充足的技術支援,得以及時診斷與治療病人。
沒有移植手術的時候,最常見的是動靜脈廔管的手術。有時也會遇到病人因為腹壓太高而疝氣。還記得有一台雙側inguinal canal疝氣修補的手術,因為能夠刷手上刀,讓我對與inguinal canal的解剖構造有了深刻的印象。手術時,就是考驗醫學生解剖的最佳時刻。雖然每次手術前都有先複習基本解剖與了解術式,還是碰到答不出口,腦袋一片空白的窘境。
在刀房裡,除了刷手協助拉鈎外,也有機會縫合。

病房
偶爾幾天遇到沒有開刀的日子,我便跟隨實習醫師Lucia在病房學習。Lucia在我這個月的見習中提供我很多學習的機會,也和我分享很多知識。她是哈佛的高材生,也是從一千位申請者中脫穎而出的八位外科住院醫師之一。
在病房裡,我主要協助幫病人換藥,拔出JP drain外,也有機會suture。很感謝Lucia總是很細心的教我。在我遇到生疏的名詞時,也會耐心的解釋給我聽。Lucia立志走肝臟移植外科,所以對於移植外科的知識豐富,成為我很好的學習對象。她對於醫學的熱忱與病人的付出,也讓我十分欽佩。遇到假日,她還會去表演小提琴,真是多才多藝!
門診
移植外科的門診主要評估病人是否可以列入移植名單,評估活體移植捐贈者是否合適,追蹤移植病人的狀況等。每個星期三下午,我會到距離醫院三分鐘的大樓跟Dr Herlt的門診。一個下午的門診大約有八到十三位病人。Dr Herlt會耐心的聽病人訴說,並詳細的解釋。還記得有一對夫妻帶著一張寫滿十三個問題的紙與Dr Herlt討論剛診斷出肝癌的丈夫後續的變化。Dr Herlt仔細的聆聽,幫助病人解除困惑。
會議
移植外科不是哈佛學生的必修科,因此並沒有太多的教學行程。固定的會議是在每個星期一的下午,由主治醫師分享目前正在進行的臨床研究或動物實驗。在會議中,與會的醫師們熱烈的討論研究方法與結果。
週末與中國的交換見習生聊天時,意外發現每天中午的內科會議。內科部每一天中午都會安排不同科的醫師教學與分享。同時,也會準備豐富的午餐,讓醫師與學生除了精神上的滿足,也填飽肚子。印象深刻的除了一位到緬甸的感染科醫師做有關愛滋病治療的計劃,也有討論發展中國家對於重症醫療需求的演講。演講結束後住院醫師們熱烈的討論,也讓我從中學習到很多。雖然在外科部,中午的時間常在開刀房中度過,只要時間許可,我都會盡量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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